书可以改变的那部分命运,是什么?

2018-12-18  来源:互联网 

美国作家雷蒙德·卡佛说,文学能够让人意识到自己缺失的东西,“能够让我们明白,像一个人一样活着并非易事”。

王朔说文学有保护人性的作用,“我不想变成畜生,很大程度上要靠优美小说保护我的人性”。

莫言说,“文学让人心中有爱”。

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

叶圣陶说,“文学能揭穿黑暗,迎接光明,使人们抛弃卑鄙和浅薄,趋向高尚和精深”。

但是,如果要我坦率地讲,文学对我们的用处,只有两点:

首先,文学是一种纯粹的享受。

文学为生活打开了一个逃离的出口,你可以跳进一个故事里,不费力气和代价地开始一场历险:

你能从一个地方跳到另一个地方:告别了马尔克斯笔下的狠热拉美,马上就能飞往到刘慈欣书里的黑暗宇宙。

文学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有滋味儿了。

生活还是那个生活,你却有可能成为不一样的你。

谈及爱,你会想到,“老虎融化成黄油,春天里的小熊抱着一起打滚”;会想到“银河哗啦一下倾倒在心头”。

谈及美,我们想到的是,“绿杨烟外晓寒轻,红杏枝头春意闹”。

文学没有用,但它让你回归到生活本身的意义——享受。

其次,文学是我们经常视而不见的可靠导师。

当我们遇到困惑的时候,总是习惯在网络求助。但你很快会发现,能在网上寻找到答案的问题,永远都是琐碎的,具体的,短时的,但当你面临人生中那些无法逃遁的大困惑、大悲伤时,这些回答并不能帮你解决问题,甚至让你越来越糟。

而文学,却能用一种静默的力量给你回答。

比如说,当你感慨自己时运不济、万事不顺的时候,不妨看看阿城的《棋王》,“棋痴”王一生用他对象棋的执迷不悟,告诉你哪些是人生中可以改变的部分;

当你被童年的阴影束缚住时,萧红的《呼兰河传》会让你找到久违的陪伴;

当你为情所困时,可以看看张爱玲的《色,戒》,她以痛快淋漓的笔墨,告诉女孩如何与渣男了断;

至于《平凡的世界》中孙少平,显然在以他对书籍的狂热,示范了一个普通人如何在有限的现实中找到自我更新的力量。

文学作品里,有你没走过的路,没经历过的事,没悟透的道理。在人生的某一瞬间,它们会成为一道光,照亮你的前路。

文学是对人生的回答。

但我们为什么总是感受不到文学的用处呢?

因为还没有形成好的鉴赏力。

文学如酒如茶,并非糖水天生适口。

对好酒好茶的品鉴需要时日,对文学的趣味,自然更需要培养和学习。

小时候看鲁迅,老师要求你解释的是“该段落运用了什么样的修辞手法,表达了鲁迅怎样的感情”。

阅读鲁迅被当作是一个语文任务,他的文章是需要你拆解的考题。

但大师解读的鲁迅是不一样的。

拿复旦中文系郜元宝老师解读的《社戏》为例:

他说,鲁迅写社戏的重点,并不在于台上的戏有多好看,而在于台下。

“不是大人们张罗的那台戏,给孩子们带来怎样的快乐。恰恰相反,是孩子们自己在台下演出的童年喜剧,赋予台上那出戏以某种意义和美感。”

因此,真正成全这出“社戏”的人,是鲁迅的母亲。

当孩子们急着要去看社戏的时候,母亲宁可自己担惊受怕,也没有强行跟孩子们一起去;当孩子们看完社戏回来后,发现母亲已经等了他们一整晚了。正是因为母亲的尊重,才有了这一场温暖而美好的社戏。

这就是《社戏》所要表达的思想核心,正如鲁迅在《今天我们如何做父亲》这篇文章里所说的,大人们应该是“背着因袭的重担,肩住了黑暗的闸门,放孩子们到宽阔光明的地方去;此后幸福的度日,合理的做人”。

这样的解读,不仅颠覆了我们的认知,也为我们提供了一种鉴赏文学的方法论。

在《呼兰河传》里,看到萧红如何在命运的粗粝中找寻童年的温暖;《围城》里在女人身边周旋的方鸿渐,他人生中真正的围城并不是婚姻;刘慈欣的《三体》,则把我们带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时空尺度,考验人性与道德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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